缩减编制，定了！
日期：2023-03-08
来源：丁香人才公众号
昨日，国务院机构改革方案（以下简称《方案》）出炉，针对中央国家机关人员编制问题，《方案》规定：「中央国家机关各部门人员编制统一按照 5% 的比例进行精减，收回的编制主要用于加强重点领域和重要工作。」
（图片来源：人民日报） 简而言之，对于中央国家机关人员编制的改革，以「优化人员，重点分配」为原则进行。
中央国家机关人员在人事性质上属于公务员，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务员法》规定，我国的国家公务员是指依法履行公职、纳入国家行政编制、由国家财政负担工资福利的工作人员。和普通的事业编存在较大的差距。
在人事方面，公务员是行政编制，事业单位是事业编制，二者有不同的编制权限和范围。公务员具有行政权，而事业单位没有这种权利。
《改革》虽然精减的是相应的公务员数量，但我国的改革自古以来就有自上而下的传统。一旦中央开启了以「精减」为目的的改革方案，那在不久的将来，地方政府（省政府、市政府、县及乡或镇政府）必然会响应中央的政策，进行相应人员的缩减。
这时，可能会有编制内的员工庆幸，这只是精减公务员的数量，和事业编制没有关系。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根据中国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截至 2020 年，中国广义公务员总人数约为 5170 万人。其中，在职公务员数量接近 800 万，事业单位职工 3000 多万，离退休职工 1000 多万。以上人员分为财政完全供养（如在职公务员，部分事业单位和离退休职工）和财政部分供养（如在编的医务人员，景区等）。
无论是行政编，还是事业编，在未来几年都会面临逐渐缩减的事实。
比如近年来，大多数医院已经不再给予新入职员工编制待遇，转而以合同制和派遣制为主。即使有一定的编制名额，一般也只会留给博士或者部分紧缺的专业人才，如儿科和急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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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 2016 年，人社部便发文称：将研究制定高校、公立医院不纳入编制管理后的人事管理衔接办法（去编制化）。基于此，当时人们普遍认为，公立医院不再纳入编制管理已成定局。深圳市当时也明确提出，新建市属公立医院不再实行编制管理，取消公立医院行政级别。
这使得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取消公立医院编制」的说法占据舆论主导。
然而在新冠疫情发生之后，有关部门开始认识到医务人员的重要性，「火线入编」、「增加编制名额」、「编制向临床医务人员大力倾斜」成为疫情三年下各地医疗机构部门向医务人员表达善意的方法之一。
与此同时，在 2020 年 3 月，国家卫健委官网挂出的一则名为《对十三届全国人大会议第 7818 号建议的答复》（下称《回复》）的文件里，明确表示：「公立医院编制资源必不可少，公立医院编制非但不能弱化，还需进一步强化保障措施。」
如果说「火速入编」还有一定的偶然性，《回复》中的阐述则有国家层面对于公立医院编制问题一种新的定调的意味。国家卫生健康委还表示，正在会同中央编办积极论证，力争在编制方面有所突破。
然而，随着国务院机构的改革，针对医务人员的编制问题，则可能随着公务员人员的缩减而逐渐缩减。对于后来者而言，编制似乎已成为镜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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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A 地卫健委联合人社部制定了明年的编制指标，指标规定，明年 A 市医疗机构共有 100 个事业编制名额。
其中 A 市有 5 家医院，则 A 市卫健委可能会将这 100 个编制名额予以平分，每家 20 个名额。
而到了下一年，由于机构实行编制改革，开始大力缩减编制名额，下一年的编制名额可能只有 20 个了，那么每家医院则只能分到 4 个名额。
若是因为财政问题无法继续供养编制人员，则可能会进行编制名额的回收，原先获取到编制的，其编制身份被收回，由和当地人社部签订的人事关系改为和医院签订（劳动合同）。
这种情况，一般会遵循新人新办法，老人老办法的原则，即已经有编制多年的暂时不动，近 1 年或 3 年内入编的，其编制身份全部收回。
但是在医疗机构，还有一个群体其实也占据了大量的编制名额，即医院的行政人员。
基于此，在 2022 年 11 月，云南卫健委发布了关于公开征求《云南省「十四五」卫生健康人才发展规划（征求意见稿）》意见的公告（以下简称《公告》），公告明确指出：管理人员占比不超过单位编制数的 10%，医、药、技人员占比不低于单位编制数的 60%，编制使用向急需紧缺岗位倾斜。
(截图来源：云南卫健委挂网） 因此，若逐渐缩减医疗机构的编制人员，甚至逐渐收回相应的编制名额，会从哪些部门入手呢？
医务人员不仅仅是为广大人民提供基本医疗健康服务，还要承担很重要的社会职能，比如突发公共卫生事件，重大疫情的防控工作等。
若是先从临床医务人员予以缩减，则难免会让人感到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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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制的本质是资金来源问题」，山东省泰安市立医院院长杨长青如是描述。编制是财政资金中给人的部分，强化编制，就是要强化医疗机构中医务人员资金从财政获得的保障性和力度。
杨长青认为，加强公立医院的财政保障，也许是真正的调整方向。在这方面以往存在的争议在于，从财政的角度，医院通过服务患者，来获得医保资金的支付，应该是医院资金来源的主渠道。
然而在实际情况里，医院获取资金的主渠道却是通过患者。「自负盈亏」的经营模式，一方面让医院看起来像是企业；但在应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以及疫情防控工作时，医院又变回了「重要且稀缺的公共产品。」
但在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难以供养大量的编制人员（包括行政人员和事业编人员）的情况下，缩减人员数量成为改革中的关键所在。
因此，在未来，针对事业单位的编制问题，一方面会逐渐加强监管（加人加权），另一方面会精兵简政（减人减权），在总数下降的情况下，向事业单位收回编制名额，减轻政府负担，是不二之选。
该政府的归政府，该社会的归社会，少部分事业单位会回到政府机构内（如因疫情期间增权的疾控中心），大部分则会逐步丢向市场（如医院、学校、血透中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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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多数科室在尽量缩减编制名额不同，由于急诊、儿科近年来报考以及愿意从事此类专业的医学生越来越少，卫生部门在分配编制名额时一般会向这两个科室倾斜。
比如 A 市今年只有 20 个医疗岗位编制名额，为了吸引医学生从事急诊和儿科专业，则可能会将这 20 个名额中的一半分给这两个科室。而剩下的一半则由其他诸多科室予以「争抢」。
通过分配编制名额的问题实现医学生从业方向的分流，更好的保证急诊和儿科因欠缺人手而导致的公立医疗机构难以正常运行的现象。这其实也是将编制用于加强重点领域和重要工作。
写在最后
疫情可能打乱了原本要逐渐缩减公立医院事业编制名额的时间安排，但对于事业编制的改革一直都在。
打破铁饭碗似乎不再只是纸上谈谈，而且随着老龄化的加剧，养老、医疗等开支越来越多，缩减编制人员，减轻政府负担则成了节流里的重要改革措施之一。
但无论如何，作为医务人员，打铁还需自身硬，去编是大势所趋。
头图来源：视觉中国本文作者：陈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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